2008年11月13日

Best of times(3)——时不负我

最近诸事不顺,不提也罢。但是今天上午忽然又high起来。过程是这样的:

手术前,偷得浮生半日闲似的跑去食堂买了巧克力和可乐,坐在那里气定神闲地看落地窗外的,在迅速饮下这一兴奋性的饮料之后,对自己说:我要振作!然后把巧克力一小块一小块掰下来,一路走一路悄悄放到嘴里。走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恰好吃完。在更衣室里清洁牙齿,检查仪表,非常兴奋地刷手上台。

这台手术术野清楚,解剖结构清晰,术程顺利,我内心满怀兴奋之情,这一定被主刀发现了,最后一刻主刀要放引流管了,转身问我:"你喜欢放哪边?"我……我说:“我喜欢放在离阳台近的那边,这样每天看引流的时候看得比较清楚。”主刀:“……”

下午的颅脑外伤课后,赵老一跟我提起翻译威廉姆斯内分泌学,我心中就产生了巨大的痛苦,但是今天high得连痛苦都转化成了生产力。

晚上6:00-7:00内科总值班讲课,在地下办公室里圆桌会议,我崇拜的内科总值班LXJ讲了几个月来她精选的几个不典型的与心脏有关的病例,精彩,决定把关键之处纳入我的鉴别诊断体系。大概有四五个听众吧。蛮好的,感觉自己一次课下来眼界提升了一些。
我到现在也不愿认同大家所讲的“协和是诊断疑难杂症的中心”。因为所谓的疑难杂症,只要医学上是可以解释的、有道理的,就应该作为一个医生份内的事情,是否能诊断出来,不过是看他功夫有没有到家,能不能在一定条件下有捕捉小概率事件的敏锐。但另一方面因为囿于现实条件,不允许我们首诊就能百分之百正确,现实情况也是必须要接受的,当自己水平未臻化境的时候,也不要苛求自己断案如神,只是,永远不要停止追求。当然这种想法我也只敢私底下想想,现实中,我是菜鸟一头,但是菜鸟也会不断努力的哟。

晚上7:30,国家大剧院的“融合交响”首演,这台芭蕾盛会我已经盼了很久,基洛夫芭蕾舞团、英国皇家芭蕾舞团、巴黎国家歌剧院、柏林芭蕾舞团、米哈伊洛夫斯基芭蕾舞团的首席演员全都到场献技。在T大师面前,我觉得走到了语言表达的尽头。当Tamara Rojo饰演的爱斯梅拉达高擎铃鼓亮相的一刻,我的心跳就加速了,伊完美炫技,实力无声,观众都疯了,这情景在我贫乏的记忆里,也只有听人说起过的梅纽因第一次来北京时可以媲美——“在寒冷而透风的礼堂里,最后一排的观众站在椅子上,吹口哨,跺脚,疯狂地鼓掌,谢幕xx次。”我很久没有对什么场景印象这么深刻了,可是今天晚上我脑海里一直是爱斯梅拉达。除此以外,基洛夫的"魔符"和米哈伊洛夫斯基芭蕾舞团的“Radio and Juliet”(我喜欢这个名字,也喜欢这个舞)都很强,其余两家真的一般般吧,不如中芭的首席。

我旁边坐着一个来自中芭的不知做什么的女人,非常冷酷地说:唉唉,比中芭男演员强多了。我听了无语,就算是实话,也要等到看完中芭男演员演出再说嘛。

下半场是中芭改编的拉三,说实话我觉得改编得还不错啊,虽然有些失误,有些边边角角感觉有点奇怪,但是毕竟是新排的作品嘛。而且中芭的首席演员面对世界顶级大师也丝毫不逊色。我觉得国人对中芭真是好苛刻啊,一点都没有对那几家大牌队伍热情(不过也有可能是大家都拼不过老拉,太长了,听得失去了鼓掌的体力和乐趣)。最后喊Bravo的是我和我前面的一个非常优雅的非洲老太太。她估计也看不下去了。

但是我认为整场演出不负众望!以前的人哪怕变卖家产漂洋过海也要亲睹大师的表演,我现在终于理解他们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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